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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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紙張被風吹動，嘩嘩作響。
曾宇軒瞥了眼站在窗邊的自家上司，只要一碰上關於宋小姐的事情就開始站在窗口吹冷風，也不怕吹出毛病來。
“查清楚了？”常野聽到他進來的動靜，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打開手機，女人眉眼彎彎，比著剪刀手。
她的頭發長了不少，好像新做了頭發，發尾微微卷起垂在肩側，柔和不少，身後是典型的歐式建築，常野問道：“還是沒找她嗎？”
曾宇軒瞄到他的手機相冊，一天打開八百次，還不如設置成鎖屏，心下腹誹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小浮姐的那棟房一星期前已經退租了。”
“知道了。”常野端詳著照片，心情不如一開始好。
“這麽喜歡怎麽不弄成壁紙，打開手機就能看見。”曾宇軒開玩笑道，和他做了這麽多年倆人相處起來也隨意許多。
常野是他大學的學長，曾宇軒是兩年前到他公司來的，大學三年早就對學校裏對這位從大二就開始創業的學長略有耳聞。
當初的他覺得見證一個企業從默默無聞到高樓大廈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於是毅然決然地來到常野這。
他不得不承認常野確實滿足了他的願望，這兩年他們雲空科技推出了不少游戲，在市面上也漸漸有了一席之地。半年前他們從和別人合租的樓層搬到了這家寫字樓裏。
“我是她什麽人就私自設置人家照片作壁紙，讓旁人看到了怎麽想？”常野悠悠地說道，“這不是變態嗎？”
“你現在也大差不差。”
“這麽多年了你怎麽不去看看人家？”曾宇軒吐槽完，又說些正經話找補。
要是換做別人他是不會插手的，但常野這些年沒少往佛羅倫薩跑，出差路過也去，休假也去，就是不去和人家見一面。
緊接著他聽到常野不大不小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嘆息，“我怕打擾她。”
似乎是不想繼續聊下去，常野擡頭問道：“今晚有安排嗎？”
“今晚錢總約你見面。”
“錢霽？”常野納悶，宋浮出國之後他偶爾也會和錢霽在項目上碰到，比如邀請代言的藝人恰好碰到之類的，倆人也算是熟悉，“什麽事？”
“暫時沒說，但是她說你不去會後悔的。”
常野：“在哪？”
“風肆。”
*
夜幕低沈，霓虹迷眼。
出租車在風肆門口停下，她一襲墨綠色吊帶長裙，腰間別著似是流蘇的裝飾，閃著透明玻璃球般光輝，宋浮許久未曾穿過這樣的服裝，她理了理脖子上的項鏈，走下車。
她回來的事情只告訴了錢霽一個人，在酒店裏躺了兩天，今天下午突然說要約她到風肆吃飯。沒回來的這些年風肆居然從酒吧改成了會員制餐廳，宋浮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剛下車，門口就有人迎上來。
“您好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宋浮：“有，預約人叫錢霽”
“好的，請您跟我來，”小姑娘彎腰鞠躬引宋浮往裏面走。
見過風肆原本的樣子，宋浮看到它現在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裝修多是古色古香的樓臺水榭似的風格，沒有那麽奢華，據說是之前的老板欠債跑路，換了個老板經營，名字還是原先的，風格卻變了，看來現在這個老板審美還不錯。
從長廊走過去，便到了。
宋浮道了聲謝謝，又問道：“廁所在哪？”
“往前面左轉就是。”
那邊宋浮走到廁所裏，看著鏡子裏畫著精致妝容的自己慢慢揚起得體大方的笑容，在國外都沒怎麽畫過妝，技術生疏了不少，她擰開口紅，補上掉的口紅。
包廂的門輕掩。
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背對著門口擺弄著桌上的花，沒見到錢霽的人，宋浮遲疑地看了眼包廂號，見沒有走錯，試探道：“您好？”
見面前的男人還是沒有反應，宋浮慢慢地走過去繼續說道，“請問這是您……。”
還沒待宋浮反應過來，熟悉的面容就落入眼中，她驚訝地合不上嘴。
“常……野？”
與她相對的是同樣驚訝的常野，他沒聽錢霽說宋浮回來，以為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西裝，有些懊惱。
他穿得黑色西服裏面是白色襯衫，和方才領她來的女服務員穿著一般無二，現在這副表情在宋浮看來像是在外面打工被認識的人發現之後的尷尬和局促。
“賺外快？”她收起自己的情緒，就像是遇到街頭好友般問候道。
常野的腦子正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出現而宕機，仿佛存在於照片和遠處的人一下出現在你面前，還在親切地同你問好，這一切都如同夢境。
“是。”聽到她的問題，下意識地點頭應答。
宋浮松了口氣，他的劉海撩了上去，露出額頭，她一眼就看到額角那處的疤痕，整個人成熟不少。
“什麽時候下班？”宋浮問道。
常野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說的話，見她這麽問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天，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十二點。”
“這麽晚？還想留你和我們一起吃個飯，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好，常野連忙改口：“我記錯了，還以為今天周末呢，平常日子七點下班。”
宋浮看了眼時間，六點五十五。
“那你下班了一起吃頓飯吧，好久不見。”
“我們老板人不錯，允許我們提前下班。”他拉開椅子讓宋浮坐下，自如地接過她的包掛在門口的衣。
在這期間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宋浮。
她臉部充盈了些，看來在國外有好好的吃飯；穿得這麽少不冷嗎？這件衣服之前好像沒見過;胳膊上……
常野選了個她旁邊的位置，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邊。
“錢霽真是的……”宋浮看到手機發來的短信，扶額無奈。
常野問道：“怎麽了？”
“和錢霽約了在這見面，沒想到她公司有事情來不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常野心中竊喜，可憐巴巴地瞪著眼睛，“我餓了，今天中午客人太多來不及吃飯。”
客人多不多他不知道，但是他中午確實沒吃飯，也不算是撒謊。
不得不說她確實有點餓，宋浮陸續點了幾個菜，還是像之前一樣，常野不挑食什麽都吃，她只要選自己喜歡吃的就行。
宋浮這幾天呆在酒店，不想出門，把附近能點的外賣都點了一遍，才想起來美味的食物是什麽味道。
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好像還是和當年一樣，面對面在家裏廚房吃飯一樣。
“奶奶最近還好嗎？”宋浮撂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記得好像是常野考完試的那個暑假文奶奶做的手術，療養院配了專門的營養師，奶奶的身體被養得很好，手術據溫久霖所說很成功，但畢竟是老人家，恢覆比起年輕人而言需要的時間更長。
宋浮很喜歡文奶奶溫暖的味道。
“好得很，她最近喜歡上打牌，連我也不搭理。”
“真的嗎？”宋浮笑得開心，她都能想象到老奶奶帶著老花鏡抽牌的樣子，實在是可愛。
常野將剝好的蝦裝在一個碗裏放在宋浮的面前，“再吃點。”
她特別喜歡吃蝦子，但是在外面幾乎不怎麽吃，汁水和腥臭味會染到指尖，用嘴剝殼又會顯得狼狽，所以桌上的蝦她幾乎沒怎麽動。
“謝謝。”
常野見她胃口好，心情也好了許多，出去幾年人都精神不少，摘下手上的手套溫柔地看向她，“她還經常和我說想你了。”
“那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她。”她撿起一顆蝦仁丟到嘴裏，肉質鮮嫩，已經很久沒吃過油燜大蝦這道菜，實在是懷念。
“好。”常野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她臉上，他不舍得挪開。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很多年沒見，宋浮卻一點也沒感到不舒服，即使不說話也不會尷尬。
晚上打車不容易，今天又不知道舉辦什麽活動，來來往往的出租車都是乘客，宋浮穿著高跟鞋走了一段路，走到後腳跟隱隱作痛才在路邊的花壇坐下。
許是要下雨，溫度驟降，幾片小布料為涼風讓出通道，宋浮搓了搓手臂。
身上突然被溫暖籠罩，一股熟悉的薄荷清香襲來，深藏在記憶深處的味道，帶著溫暖。
“走吧，我送你回去。”
擡頭便是常野的笑意盈盈，眼裏盡是她。
宋浮準備拿起身上的外套遞回去，還沒伸手就被按下來。
手心被淺淺撓了一下，她收回手，衣服再次落回肩上。
“走吧。”常野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出請的姿勢。
“你買車了？”
方才吃完飯常野突然說有事情要去忙，宋浮以為他還要忙，就借故先走了，沒想到他追上來，還有車。
“貸款買的。”常野生硬地解釋道：“沒有車不方便。”
車上很安靜，宋浮抱著手望著路邊不停變換的風景，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年輕的夫妻交握著雙手，孩子扭動著小屁股嘰嘰喳喳說話，伸出手要抱抱。
現在才感覺到一絲回國的真切感，剛剛吃飯也沒問他最近在做什麽，原本打算車上聊聊，現在縈繞在鼻尖的薄荷味讓人更加放松，宋浮漸漸感覺到眼皮的沈重。
常野忘記問她回來之後住哪，見她已經閉上眼也不忍心叫醒，只好開到醴園。
熟悉的路線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和醴園的保安打了聲招呼，他開到車庫，停好車，她還沒有醒來的痕跡。
宋浮側著頭，眉頭舒展，唇線流暢地滑落，仿佛水中倒影，觸手就會破滅。常野將空調的風調小，攏好披在她肩上的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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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宇軒瞥了眼站在窗邊的自家上司，只要一碰上關於宋小姐的事情就開始站在窗口吹冷風，也不怕吹出毛病來。
“查清楚了？”常野聽到他進來的動靜，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打開手機，女人眉眼彎彎，比著剪刀手。
她的頭發長了不少，好像新做了頭發，發尾微微卷起垂在肩側，柔和不少，身後是典型的歐式建築，常野問道：“還是沒找她嗎？”
曾宇軒瞄到他的手機相冊，一天打開八百次，還不如設置成鎖屏，心下腹誹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道：“小浮姐的那棟房一星期前已經退租了。”
“知道了。”常野端詳著照片，心情不如一開始好。
“這麽喜歡怎麽不弄成壁紙，打開手機就能看見。”曾宇軒開玩笑道，和他做了這麽多年倆人相處起來也隨意許多。
常野是他大學的學長，曾宇軒是兩年前到他公司來的，大學三年早就對學校裏對這位從大二就開始創業的學長略有耳聞。
當初的他覺得見證一個企業從默默無聞到高樓大廈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於是毅然決然地來到常野這。
他不得不承認常野確實滿足了他的願望，這兩年他們雲空科技推出了不少游戲，在市面上也漸漸有了一席之地。半年前他們從和別人合租的樓層搬到了這家寫字樓裏。
“我是她什麽人就私自設置人家照片作壁紙，讓旁人看到了怎麽想？”常野悠悠地說道，“這不是變態嗎？”
“你現在也大差不差。”
“這麽多年了你怎麽不去看看人家？”曾宇軒吐槽完，又說些正經話找補。
要是換做別人他是不會插手的，但常野這些年沒少往佛羅倫薩跑，出差路過也去，休假也去，就是不去和人家見一面。
緊接著他聽到常野不大不小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嘆息，“我怕打擾她。”
似乎是不想繼續聊下去，常野擡頭問道：“今晚有安排嗎？”
“今晚錢總約你見面。”
“錢霽？”常野納悶，宋浮出國之後他偶爾也會和錢霽在項目上碰到，比如邀請代言的藝人恰好碰到之類的，倆人也算是熟悉，“什麽事？”
“暫時沒說，但是她說你不去會後悔的。”
常野：“在哪？”
“風肆。”
*
夜幕低沈，霓虹迷眼。
出租車在風肆門口停下，她一襲墨綠色吊帶長裙，腰間別著似是流蘇的裝飾，閃著透明玻璃球般光輝，宋浮許久未曾穿過這樣的服裝，她理了理脖子上的項鏈，走下車。
她回來的事情只告訴了錢霽一個人，在酒店裏躺了兩天，今天下午突然說要約她到風肆吃飯。沒回來的這些年風肆居然從酒吧改成了會員制餐廳，宋浮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剛下車，門口就有人迎上來。
“您好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
宋浮：“有，預約人叫錢霽”
“好的，請您跟我來，”小姑娘彎腰鞠躬引宋浮往裏面走。
見過風肆原本的樣子，宋浮看到它現在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裝修多是古色古香的樓臺水榭似的風格，沒有那麽奢華，據說是之前的老板欠債跑路，換了個老板經營，名字還是原先的，風格卻變了，看來現在這個老板審美還不錯。
從長廊走過去，便到了。
宋浮道了聲謝謝，又問道：“廁所在哪？”
“往前面左轉就是。”
那邊宋浮走到廁所裏，看著鏡子裏畫著精致妝容的自己慢慢揚起得體大方的笑容，在國外都沒怎麽畫過妝，技術生疏了不少，她擰開口紅，補上掉的口紅。
包廂的門輕掩。
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背對著門口擺弄著桌上的花，沒見到錢霽的人，宋浮遲疑地看了眼包廂號，見沒有走錯，試探道：“您好？”
見面前的男人還是沒有反應，宋浮慢慢地走過去繼續說道，“請問這是您……。”
還沒待宋浮反應過來，熟悉的面容就落入眼中，她驚訝地合不上嘴。
“常……野？”
與她相對的是同樣驚訝的常野，他沒聽錢霽說宋浮回來，以為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西裝，有些懊惱。
他穿得黑色西服裏面是白色襯衫，和方才領她來的女服務員穿著一般無二，現在這副表情在宋浮看來像是在外面打工被認識的人發現之後的尷尬和局促。
“賺外快？”她收起自己的情緒，就像是遇到街頭好友般問候道。
常野的腦子正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出現而宕機，仿佛存在於照片和遠處的人一下出現在你面前，還在親切地同你問好，這一切都如同夢境。
“是。”聽到她的問題，下意識地點頭應答。
宋浮松了口氣，他的劉海撩了上去，露出額頭，她一眼就看到額角那處的疤痕，整個人成熟不少。
“什麽時候下班？”宋浮問道。
常野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說的話，見她這麽問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天，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十二點。”
“這麽晚？還想留你和我們一起吃個飯，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好，常野連忙改口：“我記錯了，還以為今天周末呢，平常日子七點下班。”
宋浮看了眼時間，六點五十五。
“那你下班了一起吃頓飯吧，好久不見。”
“我們老板人不錯，允許我們提前下班。”他拉開椅子讓宋浮坐下，自如地接過她的包掛在門口的衣。
在這期間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宋浮。
她臉部充盈了些，看來在國外有好好的吃飯；穿得這麽少不冷嗎？這件衣服之前好像沒見過;胳膊上……
常野選了個她旁邊的位置，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邊。
“錢霽真是的……”宋浮看到手機發來的短信，扶額無奈。
常野問道：“怎麽了？”
“和錢霽約了在這見面，沒想到她公司有事情來不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常野心中竊喜，可憐巴巴地瞪著眼睛，“我餓了，今天中午客人太多來不及吃飯。”
客人多不多他不知道，但是他中午確實沒吃飯，也不算是撒謊。
不得不說她確實有點餓，宋浮陸續點了幾個菜，還是像之前一樣，常野不挑食什麽都吃，她只要選自己喜歡吃的就行。
宋浮這幾天呆在酒店，不想出門，把附近能點的外賣都點了一遍，才想起來美味的食物是什麽味道。
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好像還是和當年一樣，面對面在家裏廚房吃飯一樣。
“奶奶最近還好嗎？”宋浮撂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記得好像是常野考完試的那個暑假文奶奶做的手術，療養院配了專門的營養師，奶奶的身體被養得很好，手術據溫久霖所說很成功，但畢竟是老人家，恢覆比起年輕人而言需要的時間更長。
宋浮很喜歡文奶奶溫暖的味道。
“好得很，她最近喜歡上打牌，連我也不搭理。”
“真的嗎？”宋浮笑得開心，她都能想象到老奶奶帶著老花鏡抽牌的樣子，實在是可愛。
常野將剝好的蝦裝在一個碗裏放在宋浮的面前，“再吃點。”
她特別喜歡吃蝦子，但是在外面幾乎不怎麽吃，汁水和腥臭味會染到指尖，用嘴剝殼又會顯得狼狽，所以桌上的蝦她幾乎沒怎麽動。
“謝謝。”
常野見她胃口好，心情也好了許多，出去幾年人都精神不少，摘下手上的手套溫柔地看向她，“她還經常和我說想你了。”
“那我找個時間去看看她。”她撿起一顆蝦仁丟到嘴裏，肉質鮮嫩，已經很久沒吃過油燜大蝦這道菜，實在是懷念。
“好。”常野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她臉上，他不舍得挪開。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很多年沒見，宋浮卻一點也沒感到不舒服，即使不說話也不會尷尬。
晚上打車不容易，今天又不知道舉辦什麽活動，來來往往的出租車都是乘客，宋浮穿著高跟鞋走了一段路，走到後腳跟隱隱作痛才在路邊的花壇坐下。
許是要下雨，溫度驟降，幾片小布料為涼風讓出通道，宋浮搓了搓手臂。
身上突然被溫暖籠罩，一股熟悉的薄荷清香襲來，深藏在記憶深處的味道，帶著溫暖。
“走吧，我送你回去。”
擡頭便是常野的笑意盈盈，眼裏盡是她。
宋浮準備拿起身上的外套遞回去，還沒伸手就被按下來。
手心被淺淺撓了一下，她收回手，衣服再次落回肩上。
“走吧。”常野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出請的姿勢。
“你買車了？”
方才吃完飯常野突然說有事情要去忙，宋浮以為他還要忙，就借故先走了，沒想到他追上來，還有車。
“貸款買的。”常野生硬地解釋道：“沒有車不方便。”
車上很安靜，宋浮抱著手望著路邊不停變換的風景，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年輕的夫妻交握著雙手，孩子扭動著小屁股嘰嘰喳喳說話，伸出手要抱抱。
現在才感覺到一絲回國的真切感，剛剛吃飯也沒問他最近在做什麽，原本打算車上聊聊，現在縈繞在鼻尖的薄荷味讓人更加放松，宋浮漸漸感覺到眼皮的沈重。
常野忘記問她回來之後住哪，見她已經閉上眼也不忍心叫醒，只好開到醴園。
熟悉的路線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和醴園的保安打了聲招呼，他開到車庫，停好車，她還沒有醒來的痕跡。
宋浮側著頭，眉頭舒展，唇線流暢地滑落，仿佛水中倒影，觸手就會破滅。常野將空調的風調小，攏好披在她肩上的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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